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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流子(1 / 1)

“熟个狗屎。”付宜松自以为两人分得体面又和平,实际上陈行璃发疯堵人的行径被她自动过滤掉了。

在陈行璃眼里,他恨死她了,被单方面分手,算是他这么多年来最富挫折的经历,也是最让他伤心的事。

受挫可以理解,伤心就很好笑了,后来,付宜松揪着这一点跟他打辩论:身坚志残而已,心是碎的,屌还可以硬。陈行璃说自己没残,身心九成净,丢掉的一成用在拍吻戏上了。

他谈过多少她不感兴趣,单纯看不惯他讲话有漏洞,可能由于跟邵子询从小吵到大,害得她生出了抬杠的毛病。

所以说,原生家庭多重要。邵子询害人不浅。

付宜松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满嘴屎尿屁,陈行璃早习惯了,毫不在乎,攥紧她的胳膊,耐着性子跟她较劲。

“陈行璃,别逼我抽你……”她打算踩他一脚,又觉得这样挺没素质,“我有男朋友你放尊重点,松手……”

“谁?”

她犟得手周皮肤都红了:“关你屁事儿。”

他只是低头笑,好像被她骂是一件很爽的事情,笑够了就换上一副了然的表情:“许由辞?还没分?”

“你是明星还是狗仔?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演戏上瘾啊?是不是薛烛?”

“不告诉你。”

陈行璃昨天早晨回的桉市,新戏杀青,先斩后奏给自己放了段长假,经纪人把他喷得狗血淋头,他懒洋洋听着,偶尔敷衍着“嗯”几声。

实际上是他不服从安排,公司那边威胁,有点要封杀他的意思。

心情本来就烦,还碰上亲戚家的叛逆孩子逃学,他顺带做好事给人拎回学校,转头却在门卫室的登记单上看到烂熟于心的名字。

全市能有几个人叫付宜松,况且他把她的字迹都仿到手了,形体要丰润,横划轻,竖划重,每一个都要描得精致,最后一笔通常克制着一顿。行笔时快时缓,是她为了偷懒练草书养成的运笔习惯,写的字超过二十个就开始连笔变潦草。

他捏着那本登记册,在凛凛寒冬笑得春光满面,第二天特意把自己收拾得光鲜,掐着点候在门卫室堵人。

付宜松最终还是上了他的贼车,她向来是个“不好吧不好吧……那也行”的人,对他的敌意有一半源于愧疚,践踏真心不至于让她惭愧,但践踏真心并被狠狠戳破就能让她虚张声势地破防。

她用眼角余光打量身旁人,他打扮得极为骚包堪比走秀,眉钉、耳骨钉都钻光闪闪,脖子上挂了个银质项链,搭在方向盘的五指有叁指都卡着戒指。

付宜松就喜欢在心底贱兮兮地锐评所有人:分手五六年,归来还是个二流子。

但脸依然是好看的。

他心情大好,时不时偏头瞧她:“有听我的新歌么?”

自恋死了,她小小翻个白眼:“对花瓶不感兴趣。”

“夸我好看啊?”他弯弯眼角,嗓音透着清朗的笑意。

付宜松思考了叁十几秒才想到一句绝佳的反击,但由于停顿时间过长,此刻反唇相讥显得自己有种绞尽脑汁的刻意,于是作罢。

他抬指点了音乐播放器,这自恋鬼还真就开始放起自己新出的英文歌。

付宜松被迫听了一会儿,曲调不错,有种蒸汽波的氛围,歌词儿就是睾丸喷墨了,前几段还在surnightcharyes,副歌一响马上脱衣服开干。

不过她忽然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问这一嘴了,歌词写橘子汽水、小指上的痣还有窗台上的一盆郁金香……指向性太明显,大概是写给她的。

付宜松沉默一阵,吩咐人家把自己送到别墅旁边的那座公园附近,然后开始闭眼装睡,懒得跟他斗法。

陈行璃讲话跟邵子询一样喜爱犯贱,区别在于,她总是能全方位碾压邵子询,次次占领高地,而在陈行璃面前,她有一半时间能被气个半死,二人是不分伯仲的水平。

车内开了空调,还弥散着淡淡的男香,跟卓煜帆身上的香水味很像,她迷迷糊糊入梦了,梦见二中的操场,她途经沉沉暮霭和六点钟,与陈行璃在人群中对视的那一眼。

梦醒时,他的车也恰好停在六点,停在她的别墅门口。

他笑看她,摇摇手机:“薛烛给我发的定位。”

付宜松道完谢,送他一个真诚的微笑:“再见。注意安全。”

陈行璃刚下车,身形颀长,手臂轻搭车门,看看房子、看看车流,再姿态闲散与她对望:“你有没有礼貌,不应该请我进门坐坐?”

“第一天知道我没礼貌?你家里没凳子?”

“刚搬新家,确实没凳子。”他抬手合上车门,靠近她,“可以吗?我想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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