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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海校学生基思(3 / 4)

步走了出去。

“你们是否觉得,”在一阵木然的静默之后,威利说“上面的某个有权势的人物不想让我呆在海军里?我好像是这个房间里的灾星。”

“算了,伙计。你只是运气不好罢了。”基弗说。

随着淘汰日的逐渐临近,他们拼命地用功学习。1013室里的人各有长短,势均力敌,处于明显的平衡之中。

凯格斯在航海术与工程学的书面作业方面有实力,他绘制的航海图与锅炉草图堪称是优美的艺术,而且他还乐于用他的才能帮助别人。他在掌握数据与理论方面较迟钝,因此他把他的闹钟定得比规定的起床时间早两个小时以便自己有额外的学习时间。他的脸庞日见消瘦,忧郁的双眼像昏暗的蜡烛一样在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但是他从未测验失败过。

基弗常常不及格。他计算平均分数准确到分毫不差,总能使各门功课的成绩保持在估计的淘汰线之上。他的强项是他的军事智能。威利永远都无法断定这种才能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后天获得的,而基弗,虽然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和神气,却是全校修饰得最整洁的水兵。他本人,他的床铺以及他的书籍都干净整齐得无可挑剔。出操时他那精神的制服、锃光油亮的皮鞋和他挺直的身姿很快就吸引了主任参谋的注意,他被任命为大队长。

威利基思成了第十层楼上海军军械知识的权威。其实,他在这门课程上完全是个木头人。人们在战时可以很古怪、很迅速地出名。碰巧可怕的军械考试安排在第一周,公开宣布考试目的就是要把弱者甩下去。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拼命往脑子里灌,威利也和其他人一样认真,但是书里有一页是用最糟糕的海军行话写的,是一种所谓“无摩擦轴承”的规格说明。基弗和凯格斯都放弃了。威利将那一页从头到尾读了十七遍,随后又大声朗读了两遍。正当他要丢下不干时却发现自己已把所有的句子全都牢牢地记在心里了。他接着又干了半个小时把那一页整个一字不漏地全记住了。可巧,考试的一道主要问答题正好是“解释无摩擦轴承”威利欣喜地将那些话照搬了出来,对他来说,这简直就像让他诵读一首印度颂歌一样轻而易举。公布考试成绩时,他名列全校第一。“见习水兵基思,”海军少尉艾克雷斯在中午集合时的明亮的阳光下眯缝着眼睛高声宣布“因军械考试答卷出色受到正式口头表扬。他是全校惟一对‘无摩擦轴承’作了有见地的解释的水兵。”

由于要保持住已有的名声及每个学习阶段要解答数十个问题,威利从此不得不迫使自己把有关海军火炮的所有细节都一股脑地按字面硬背下来,食而不化,毫无意义。

海军教育学的这一课在淘汰日之前不久就显示其结果了。一天晚上,威利在那已被他翻破了的绿皮手册1935年潜艇条令上看到这样一句话:“由于潜艇的巡航距离小,主要适合近岸防御。”那时,纳粹每周都在距德国海岸4000英里的哈特拉斯角一带用鱼雷袭击几艘美国舰船。威利咯咯地笑着向他的室友们指出这句话。我们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十艘舰船被击沉似乎是为寻海军谬论的开心而付出的小小的代价。在第二天的战术课上,一位名叫布雷恩少尉的教官把他叫了起来。

“基思。”

“到,长官。”

“潜艇主要适合干什么,为什么?”教官手里拿着一册翻开的1935年潜艇条令。只有25岁的布雷恩少尉已过早地开始秃顶,过早地生了皱纹,过早地成了一个凶狠、严格的军官。他是教操练的教官,对这门课一窍不通。不过,他曾经读过字面。

威利还在犹豫。

“怎么啦,基思?”

“长官,您的意思是讲现在的呢还是讲1935年的?”

“我是现在提的问题,不是在1935年。”

“德国人正在哈特拉斯附近海域击沉许多舰船。”威利试探着说。

“这个我自然知道。这不是一堂时事课而是一堂战术课。这一课你准备过吗?”

“准备了,长官。”

“回答问题。”

威利很快地对形势做出了估计。这是他在淘汰日前背诵战术知识的最后机会。“潜艇,由于它们的巡航距离小,”他坦然地说“主要适合近岸防御。”

“对,”布雷恩少尉说,写下了一个满分。“刚才为什么支支吾吾?”

于是威利便愈加不顾一切地死记硬背了。到了决定命运的那一天,1013室的三个人没有一个被淘汰。1012室的卡尔顿与1014室的考斯特又被退回到他们那儿的征兵局的虎口里去了。卡尔顿,一位有权势的华盛顿律师的儿子,蔑视规章制度且根本不学习。威利大为惋惜的是考斯特,一个由终身未嫁的姑母抚养长大的、好脾气的、身体虚弱的男孩子。那天傍晚,威利去1014室串门时,看到那张床上空无一物,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他几年后获悉考斯特在对萨莱诺的第一波攻击中阵亡了。

他们现在是正式海校学员了,已在海军里牢牢地扎下了根,穿正式的蓝色制服,戴白色军官帽,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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