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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1 / 2)

陆景明她是知道的,前世没怎么打过交道,但是从爹和大哥口中听说过很多次,后来嫁到林家,也没少听林月泉提起,且陆景明一向与大哥的私交不错,在温家落败的那段日子里,她也辗转打听到一些消息,昔日里的好友们,鲜少有人敢站出来替温家说句话,但陆景明跑前跑后的,倒实实在在的替他们温家做过几件事儿。

而且……实际上在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小秘密——当年她一心爱慕林月泉,爹和大哥却并不大瞧得上彼时算得上白手起家的林月泉,觉得他配不上她,最早的时候,爹中意的,便正是这个陆景明。

陆家的家业在扬州,生意做得大,即便算不上是独一份儿的富贵,也是家财万贯,又是世代经商,而至于陆景明为什么只身到了歙州来经营,她便不得而知,但总归算下来,爹最初是觉得,陆景明至少与她算得上门当户对,是配得上她的那一个。

正因为她知道这个人,也晓得陆家做生意的规矩,是以大哥这样说,她便心下了然。

歙州算得上物阜民丰,有钱有势的人家不算少,能在陆记金铺买得起这样一顶小金冠的人家其实不算少,但问题是,这样的人家有头有脸的,到人家陆记做了买卖,人家就心里知道,哪里有一转脸,又把东西拿到陆记去典当的道理?

场面上走动的人,最看重的就是面子二字,像是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怕有一日里子烂透了,也要强撑着那点面子,日复一日的过下去。

“所以这个许掌柜带着小金冠去回了陆景明的话,而大哥你一向同他私交还不错,你当初定金冠的时候,他是知道的,便一眼认出了这是我的东西,这才吩咐了人要亲手交给你——”温桃蹊突然啧的咂舌,“他倒挺会办事儿的嘛。”

温长青横过去一眼:“他这个年纪,能在歙州独自经营,即便是有扬州陆家的名号撑着,也少不了他自己是个有本事的,这点儿场面上的事儿,他不知道怎么办?姑娘家屋里服侍的人手脚不干净,这是内宅的丑事儿,家丑不外扬,他倘或张扬起来,往后也不用见面了。”

隐瞒

温桃蹊这才想起来,原来林月泉昔年多次提起陆景明其人时,都是赞不绝口的。

只是那时候她的心思少花在旁人身上,做了他们林家的当家主母,便事事都以林家为先,以林月泉为先,心中眼里再没了别的任何人,哪怕是她的父兄,也要排在林月泉之后,更何况是个往来甚少的陆景明呢?

今日大哥说起这个人,温桃蹊仔细的回想了一番,事实上陆景明的那张脸都有些模糊不清了,只是隐约记得,他生的不俗,同林月泉的那种温和精致不同,陆景明好似……好似……

温桃蹊小手托腮,有些出神。

温长青偏头看过去:“你在想什么?你屋里的丫头们你打算……”

她叫这一声拉回了思绪,轻咳两声,掩饰着自己出神的失态。

陆景明好似如何,她委实有些想不出来了。

“我屋里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置,我回过阿娘,这件事儿我来料理,阿娘也同意了。”她一面说着话,一面已经站起了身来,略弯腰,把先前那只锦盒抱在怀里,作势要走,只是临行时脚下又稍稍顿住,小脑袋一歪,朝着温长青的方向望过去,“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有名姓吗?”

温长青一怔,摇头说没有:“据陆景明所说,他们典当行的规矩,是不问东西出处的,自然也就不会留下行当者的姓名。”

“那长得什么模样,他们柜上的人,应该能认出来吧?”

她条理清晰,心思缜密,温长青眼底闪过一抹欣慰:“我也问了,这个他也拿不准,毕竟开门做生意,迎来送往的,每天到他们陆记去的主顾那么多,柜上的伙计能不能认得出脸儿,他哪里说得准。不过这东西精致金贵,当走的银子也不少,保不齐伙计能记在心上,他说回头亲自去问一问,再来告诉我一声。”

只是她接二连三的发问,温长青犹豫了须臾,又叫住她:“你知道是谁做的,对吗?”

温桃蹊嘴角扬起弧度来,眼底是一片清明,最是无害的模样,两只小手背在身后,语调轻快:“不是说了不叫大哥管吗?我多多少少是心里有数的,又不是个傻子,整日我屋里人干了什么,我一点儿不晓得。”

“你可别……”

温长青那里到底不放心,似乎还有一肚子的话要交代叮嘱,温桃蹊却已经同他辞别过,转了身小跑着出了门,分明就是不想再听他多言。

他是长兄,比她年长了七八岁,有什么事儿都惦记着,何况这几年来,他陪着爹的身边,里里外外的操持着,一向是温家宗子的做派。

操心惯了的人,遇上丁点儿事儿,都总是放不下,只是孩子终究会长大,她有了主见,自个儿心中有成算,便不愿受太多拘束。

念及此,温长青无奈的摇头,几乎失笑出声来。

阿娘放开手叫她自己去处置这件事,八成也是为这个,他们叶总不可能护着她一辈子,早晚是要嫁人的,到了人家家里,还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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