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你终于想通了？你和她关系不是很好吗？”

沉子宁在电话那一头传来又惊又喜的声音，还夹了一点点忐忑。

“关系……很好？”

咯嘣一声，是我牙齿上下摩擦的声音。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很讨厌她，她最好被千刀万剐，死无葬身之地！”

沉子宁没说话，我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暴戾的情绪，勉强继续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可以，江家有求于你们家，他们内部出了问题不是吗？为什么不趁虚而入呢？对你也没有坏处…反正你也很讨厌她。”

“我讨厌她是因为……！”

沉子宁急切的想说些什么，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但对于我而言不重要，反而会妨碍我，所以被我打断了。

“不重要，这忙你帮是不帮？要知道，这是我的报酬，沉大小姐，你不会是想当言而无信的人吧？”

“……肯定不，我知道了，就是，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一点时间…”

我嗯了一声，终于露出一点笑意，江泽即将付出代价的松快感让我精神上紧绷着的弦松了松：

“那就好，我等你消息。”

“其实…也，也没有那么容易…我的意思是……”

“你还想要什么？”

沉子宁结结巴巴的，让我觉得有点不爽，她之前不是这个性子，恐怕就是这件事很为难，当然，随随便便让一个豪门消失，就算有把柄在手，也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我都答应帮你干事儿了你什么态度啊！这么难的一件事情肯定是需要时间的我多要一点怎么了！林夕然你不要不识好歹！”

我扶着突突犯疼的太阳穴，沉子宁就算离得我老远，吵嚷声单单透过电话也还是那么令人生厌。

烦，如果不是现在还用着她，我是真想让她闭上她的嘴。

“那你说，还想要什么？”

电话那边只传来轻浅的呼吸声，半响，她的声音才从那头传了过来：

“你…再陪陪我。”

“哈？”

我甚至有些怀疑我的耳朵，她的声音大了一点，好像恼羞成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不明所以的话，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低，只剩下一句无理取闹一样的话，反复重复：

“陪我，最后一次，就陪我最后一次…”

“你，想让我怎么陪你？”

不能是…我想的那种陪吧？

一个亲吻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想到哪里去了！龌龊！”

她咬牙骂完，好像怕我脑补一些奇怪的东西，我有点想笑，是她提出的要求，我会这样想也无可厚非吧？

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她说的陪，到了最后不还是会引到同一个结局吗？

“所以呢，难道你不龌龊吗？我为什么会这样想，你的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吗？”

她没再回答，我听见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我想那是她在扔东西泄愤。

我声音冷漠，不管她的发疯：

“还有，我要提醒你，我的要求还没有完。”

“搞什么啊林夕然，你也太贪了吧我就提那么一嘴你竟然要提出这么多事情要我干你知道那有多困难多困难吗！”

她哗啦哗啦的像机关枪一样从嘴中吐出这些话，让我头脑发痛，到最后我直接不听了，而是很干脆的讲出自己的要求：

“去和其他被你霸凌过的人道歉。”

“……什么？！你疯了吗？？！”

她迟疑了一会就咋呼出声，这样高强度的使用嗓子竟然没有破音，我觉得沉子宁不去当大小姐去当个歌手也饿不死。

不过，就她这脾气，恐怕火没两天就会塌房。

“我没疯，是你该还债了。”

电话里传来一阵咬牙和吸气声，我猜她是没东西可砸所以就用自虐来发泄，反正又骂不着我。

“我有什么债！？他们活该！谁和他们长得那么讨人厌，又恰好遇见了我！让我难受就是他们的错！他们活该……活该！！”

“那我呢，沉子宁，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沉子宁，错的是你，而你现在还一点都不知道悔改。我要求不高，道个歉就行了，不管真不真心。我知道你能弄到他们的号码，也别想敷衍了事。”

“……你，我…我道歉行了吧，当初的事情，还有之前，之前那个吻，也对不起。你别这么小气，你不原谅我也行…可他们，一堆怂包，我早就记不清谁是谁了，你就，换一个吧换一个…”

“你这算请求？”

我听见她的声音由尖锐变低再到高亢，冷笑着说：“那我再教教你求人应该怎样求……哦不对，你曾经应该听过很多类似的。那么现在就学着他们的样子求求我，不难吧？说不定我会考虑换个要求…”

“林夕然！之前明明是你在求我的！你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

哈，竟然还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