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废的。”
男人生平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她呆愣住。
半身被他桎梏着,动弹不得,而下半身,毫无知觉。
外面又开始下雪。
孟初脑子里‘嗡’的一下,乱乱的,此时出现的男人其实与陌生人无异。
可他却跑至她跟前,说出这番话,她觉得荒谬至极。
他许是疯了。
男人眼底泛着异样的红,在她看来狂躁而泛着杀戮。
可她知道。
他说的是真的。
怎么会偏生那么巧呢,医生也寻不出她感染的源头。
她凄惨而悲怆的十年,究竟算什么。
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她甚至没有问他原因。
女人只是默默流着泪。
雪越下越大,窗檐上积了层厚厚的雪,泛着耀眼的白。
她平静地对他说:“陈殊观,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男人没有拦她。
他坐在几乎没什么家具,空荡荡,却布置得很温馨的客厅,独自喝完了两杯茶。
直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
屋子里窗户明明关的严严实实,他却还是听到了。
他飞快地走到窗边,打开窗,远远看见洁白的地面一抹红。
男人已经不记得来这儿之前的想法。
女人从高处坠落,被摔得血肉横飞,红的血液,黄的脑浆,白的飞雪混着,她面容模糊,胳膊被脚手架划开数道,五脏六腑早碎裂,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那么干净,纯粹。
他舍不得让她陪他。
却更不想她陪别人。
他握着女人断裂的右手,在她指间摸索了会儿,“咣当”一声,清脆的金属抛扔了出去。
滚烫的水珠滴落,女人身上的血迹晕染开。
他毫无畏惧之色,凑近了她低喃了声。
初初。
不要再遇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