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舍尔老师……你终于来了……呵呵……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织机告诉我,你的身上也有能帮我完全掌握织机的力量,而且你一直被死亡追逐却始终没有死亡……为什么?”
“唐泽明日香在哪里?”
玛格丽特没有回头,身上却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好似是那从内心而来的狂喜已经完全无法抑制,
“哈哈哈,唐泽在哪里……真是一个好老师,虽然你是一个喜欢亚人种和男人的变态,但还真是出乎意料的温柔,怪不得明日香这么喜欢你……宁愿要你活着也不肯答应和我离开……”
“……我不喜欢男人。”
费舍尔如此说道。
“无所谓了,费舍尔老师,来,我带你去见明日香吧,她就在这里,呵呵……”
那缠绕在她身上的命运织机却好似替代了她的某些器官一样,张开了一只只密密麻麻不断晃动着的眼球与链接着可憎唾液的嘴巴,张牙舞爪一般地对着费舍尔嘶吼起来。
这家伙已经完全不正常了,和之前她淡然和善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知道是不是她早就如此了,只是因为此刻大事乃成,所以终于不装了?
感受着眼前熟悉的疯狂气息,费舍尔咬着牙叹了一口气。
真是,未来的时候他就一直和这些有着补完手册的疯子打交道,现在来到过去,没有补完手册了但疯子却还在。
费舍尔没搭理她,只是直直地盯着那水池里逸散的血液,如果没有猜错,唐泽应该就在里面,他要先一步将唐泽给救出来才行。
于是,没有任何言语与征兆地,被死亡缠身的费舍尔陡然暴起,他就准备径直地略过前面挡路的玛格丽特将唐泽明日香先从水池里救出来。
但玛格丽特却已然未卜先知,此时,她身上织机那成百上千的眼睛都牢牢地注视着费舍尔,像是要锁死看穿他的命运一样。
由是如此,在他的动作之前,玛格丽特已经抬起了手,从费舍尔的身下,更多更密集的死亡丝线已经将他缠绕住。
整个地面都开始震颤地裂开一条条密密麻麻无规则的细密裂缝,随后又从中冒出一条条更令人恐惧的死亡丝线,那些丝线无差别地开始缠绕理想国内的生灵,即使是神话阶位在死亡的面前也难以逃脱,更别说睡梦之中那些无意识的亚人种或人类了。
献祭开始了。
玛格丽特的身体不断被混乱和命运织机所包裹,在已经从她的主观世界里逸散出来的恐怖呢喃与呓语中,她的七窍中都开始流淌出一种破坏着规则的物质或力量。
“玛蒂尔达……快,醒来……帮帮妈妈……”
身后死亡的献祭将费舍尔包裹得越来越紧密,而玛格丽特已经无心再理会他了,感受着从死亡权柄里源源不断传来的生命权柄,她近乎是欢呼雀跃地将下方的世界树泪滴抬起,糅合进那从生命权柄中诞生的形体。
在玛格丽特的记忆里,她的玛蒂尔达到底应该是一个什么样的模样?
她是那样的乖巧可人,学习起语言来很快,也很懂事。
自己感到疲惫时,在德国军官面前逢迎侮辱想要自杀时,她都会用自己小小的、温暖的身躯抱住自己……
她会说,
“妈妈,没关系的……”
我的玛蒂尔达……
我的女儿……
就在那死亡不断侵入费舍尔体内的时候,他的腰间,在那里存放着的力量产生了剧烈的对规则的抵抗。他不断衰弱着的体质终于停止了掉落,在耳边虚弱的呓语中,费舍尔倏忽抬头,却只看见了在玛格丽特眼前那融合不断的血肉包裹着的金色泪滴。
那逐渐成型的东西哪里有半点婴儿的模样,那长着一根根触手的、如这个世界所不容的可憎躯体,不断散发着血肉的恶臭,从中冒出的一点点血泡又宛如婴儿的啼哭,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费舍尔就感觉眼睛疼。
那东西仿佛天生带着某种恐怖的污染,仿佛是对这个世界的惩罚一般,不断吞噬着从死亡权柄中源源不断吐出的生命权柄以构成其躯体。
“嗷嗷!!!啊啊啊啊!!”
明明还未献祭完成,明明那包裹着世界树泪滴的血肉都只有一个拳头那样大,但那可憎生物的身上已经开始生长出了一张张生长着獠牙的小口,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嘶吼。
但在听到那刺耳声音时,玛格丽特却觉得倍感亲切,竟然从眼眶处落下泪来,
“马上了……马上了……玛蒂尔达……我马上把你的身体,四肢和内脏还给你……马上了……我们马上就能回到我们的世界去了!”
费舍尔再也忍不了了,他眉目欲裂地将身上的死亡线条硬生生地给扯开,他身上神话阶位的力量终于展现出来。他猛踏一下地面,伸手一招,手中的流体剑便宛如标枪一样发出了一声极其恐怖的爆裂声,朝着玛格丽特而去。
玛格丽特身上锁定着费舍尔的眼睛早在他有所动作之前便开始蠕动,在那带着恐怖力量的流体剑飞过去的一瞬她便整个人挪开